二十七：如今的生死与过去的生死（2/2）
了。”
顾敬延如鹰的眼力紧了紧，“当年送你们离开，夫人是盼看用己一身换你们从此阔别权斗漩涡，如今看来，倒是不可能了。”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帝王之术确该如此。换做是我，也会斩草除根。”恪如今已是十分安静，“不过，他太心急了，父王尚在，他便如此急不可待。这与小时候倒是不改分毫。”
墨兰如今坐朝的这位太子翟玄是恪同父异母的幼弟。在恪之上还有两个哥哥。一位是至公子翟恩，也曾立为太子，被废后赐逝世。二公子便是顾敬延口中提到的饮鸩自杀的翟茂。翟茂一向不太受翟灏的爱好，所以翟恩被杀之后，就立了恪为太子。而十年前的那场哗变，正是翟玄与他的母亲策划的一场诡计，为的就是篡夺太子之位。
当年在顾敬延等一帮老臣的赞助下，恪以假逝世之名，侥幸逃离圈禁地，而翟玄却不知从何得知了恪未逝世的消息，于他而言，此事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得舒心。但是碍于老王，他始终没有动手。若老王翟灏崩世，翟玄必定不会再有所顾忌。此事非同小可，所以顾敬延此番才会亲身前来。
“为保周全，少主应早作打算。”顾敬延诚恳道。“老臣近段时间都会留在滨州，为少主筹谋，少主身上有滨州的通关令牌，若有事，随时可以来找老臣。老臣也自会为少主再作打算。”
“是恪儿太无能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事无成。疲于抵挡，竟到如今还是毫无还手之力。”恪嘲讽的笑笑。他哑忍了这么久，策划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要躲潜躲躲。也是，自己手上的筹码不够，又怎么能奢看得到墨兰那些手握实权的豪族王爷的支撑呢？
“少主不要如此。也是老臣无能。您的一切气力当年被尽数铲除，只有您一人苦苦支撑到如今，已是太不易。现下还是保存实力要紧。宋家在中原地区权势牢固，依附他们，应无大碍。”顾敬延眼力长远，早早安排恪接近仲昊，有宋家的庇护，玄也会忌惮一二。
回往的时候，恪走在静谧的山路上，耳畔只有细微的山风，和悠悠虫叫，记忆就变得格外清楚起来。
咋然听闻父亲病重的消息，恪也不知心里毕竟是伤心多一些还是痛快多一些。作为父子，自然兴奋不起来。可作为君臣，十年前他的铁面无情，却还历历在目。封宫、废黜、圈禁，他的命令一道道传来，如一刀刀剜在自己心口，他甚至连半分辨解的机会也不给自己。那种锥心疼痛，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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