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如今的生死与过去的生死（1/2）
正在忙乱中，忽然脚下一紧，荷歌全部人被扑倒在地，一股宏大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恪将她牢牢护在身下，他的声音低而弱，夹带着克制不住的愠怒：“你过来干什么？”
骤然听到恪的声音，荷歌竟笑着哭了起来，没有一秒的愣神，她伸出手往牢牢抱住了眼前的人。“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你不能，你不能逝世。我只有你，只有你。”
对面的人怔愣了一瞬，虽看不见她的脸，但那竭力克制的哭泣还是传进了耳朵里，搅得人心上酸酸的，有些疼。他一边侧耳听着猛虎的动静，一边用手轻轻拍着荷歌的背，努力压低着声音安抚道：“莫怕，有我在。前面的古木能挡住我们一会，它暂时过不来。”说话间不警惕撕扯到身上的伤口，忍不住低低的抽了口冷气。
“你怎么样了？”荷歌的声音微微有些颤。
“我没事。”恪忍着从全身各处传来的苦楚，安稳答道。
就眼前的形势而言，虽看起来已进尽境，恪的头脑里却还保持着苏醒。
三日前，他得了扶哲的信儿，他的恩师——顾敬延将要来见他。便是约在今夜。这位顾敬延是他的启蒙恩师，自小便跟在他的身边，学术上博古通今，论权谋亦长袖善舞，对他更是忠心耿耿，是而很得他的敬佩，总是尊称一句“顾先生”。自那年哗变，他便再未见过这位顾先生，算来也是十年有余。咋然得了扶哲的通传，心中一时既惊又喜，抵着时辰便来了。
多年风霜，顾敬延亦是沧桑不少，十年前尚还算是儒风名士，如今却已是白发凄凄，老态渐现。唯一不变的还是他那一眼便能看透人心的冷沉双眸。
“多年不见，先生安好？”恪恭恭敬敬的行礼，诚恳诚意的询问。
顾敬延上前一步扶起他，仔细的高低打量了一番，缓缓道：“少主大安，老臣才干心安哪。”
长久一来，有人称他“公子”，也有人称他“先生”，却无人如此称呼他。顾敬延一声“少主”，叫的恪微微怔了怔。若没有十五岁那年的哗变，他便还是北国墨兰的太子，未来执掌墨兰乾坤的的王。
只惋惜他输了，输在太年轻，太幼稚，太不懂得权利的较量往往只在瞬息之间。但他输的一点也不甘心，一点也不服气。他蛰伏在别国的市井之中，从来都是为了东山再起的那一日。这么多年，他人虽不在墨兰，墨兰的一切却都能知晓，都是由于这个顾敬延。
顾敬延厉害就厉害在，哪怕人人都道他是废太子的恩师，是废太子的亲信，却依旧能在墨兰的朝堂上矗立不倒。这不光由于他自己手握一番重兵，更由于当年的那一场哗变之后，墨兰的几位异性藩王都一力保全他，此事令全部朝野侧目，也给了新太子以震慑，以此，多年来无人再敢轻易动他。
顾敬延此来，却是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恪，当年废黜他和他母亲的那个人，他的父亲墨兰王翟灏如今已是病进膏肓，墨兰朝政全由太子翟玄掌控。
“少主，王上自往年进秋便一直不好，政务多由太子玄代劳。玄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手硬心冷。如今王上病重，朝野高低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前不久，他大力弹压了蠢蠢欲动的公子茂的权势，逼得公子茂饮鸩自杀。威势一时无两啊。”顾敬延顿了顿又道：“翟玄如今独当一面，自有一套杀伐决断，有资格继位的公子已基础尽数被杀，他知道你没逝世，所以一直在找你。”
“以他的性格，必定会在登基前打扫一切障碍。”恪懂得这个弟弟，他一直都是如此，不喜瑕疵，更不喜出其意者。少时，他所住的宫殿里有一根柱子，那上面仅有一处雕纹不甚精巧，他便叫人尽数撤换了宫中的柱子，修缮到他满足，才重搬回宫中。仅仅是细枝末节已经如此，更何况是王位这等你逝世我活的大事呢。“若由他登基，我们，便不可能再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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