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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2/4)

天性向亚瑟介绍着哥廷根大学的历史。

“在哥廷根大学刚刚建立的18世纪,那时候大学与大学之间的差异不是按其在学术上的声誉来区分的,而是看它们学生整体生活的气氛情调如何。

例如耶拿和维滕贝格的大学以学生喝掉多少啤酒和打破多少脑袋而著名,马尔堡大学则看学生发生过多少次决斗,莱比锡大学因为学生们的生活放荡程度而广受欢迎。

至于蒂宾根,在18世纪时,那里与其说是教学场所,不如说是罗马的斗兽场。南部的农民和犹太区的居民受到学生的恶作剧的纠缠,不堪其扰。

而且学生们采取的恶作剧方式也非常恶劣,比如扰乱民间节日活动,闯入正在举行婚礼的场所,袭击犹太人的店铺以及诸如此类的暴行等等。

那个时候,大学生大多来自说法语的上流社会,贵族垄断了大学,但是他们却没有珍惜这样一个传授知识的场所,反而专注于纸醉金迷、阿谀和讲究的礼仪。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得感谢拿破仑的铁骑扫荡了欧洲,使得德意志在世纪初就遭遇到战败的阴影。虽然他带来了战火,但是也打醒了德意志邦国,面对这样一种破败的状况,所有人都意识到,国家要改革,教育也要改革。”

赫尔巴特教授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在学校时也甚少表露出自身的政治观点,比起充当政治领袖,他更希望被看做一个纯粹的学者。这不仅仅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是他奉行的教育信条。

如果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评价德意志人的政治生活能做出什么样的改善,能改善多少,这不是我的事情。我只能说大学精神不能模仿政治生活,因为大学的本质在科学当中。

作为一名学者,在这个时代拥有自由主义倾向很正常,受业于费希特,并且还是席勒好友的赫尔巴特当然也不例外。

但如果不是他今天亲眼看见新学监和学生们一起卷入了暴动,他几乎不可能如此直白的表露心迹。

作为一名不苟言笑的学者,他说出这话,便是在委婉的表达他对于亚瑟的支持,但是身为一名教授,他还是忍不住向面前这位还不如许多博士生年长的新学监叮嘱几句。

“爵士,您今天表现的非常有勇气,但是对于学生们来说,这不是一种好的示范作用。我不认为学生过度参与政治活动是什么好苗头,大学是治学的场所,而政治则是议会的事务。但我也知道,热血上头是年轻人的天性,不能过度苛责他们,所以我们才制订了各式各样的校规去约束他们的行为。但是如果您身为学监,也像是学生们一样瞎胡闹,那对维持教学的正常运转绝对是起了坏作用。”

亚瑟听到这话,慢慢回过神来,他望着一脸严肃的赫尔巴特教授,虽然两人刚刚认识没多久,但是仅凭这几个小时的接触,亚瑟便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面前的这位教授是一位学院派的正派老学究。

从某种角度说,同这样的人打交道要远比和警察局长施密特打交道要容易得多。

他和善的笑着将今天啤酒馆暴动的前因后果如实讲述了一遍,果不其然,赫尔巴特教授听完了故事,绷紧的脸立刻松弛了下来。

但没过多久,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摘下帽子致歉道:“这么看来,是我误会您了。真没想到您刚刚上任,就替那帮混蛋小子解决了这么一桩麻烦事。如果您没让警察把他们释放,等到施密特局长将这事报到内务部去,我们就算想要给学生们打掩护都不行了。

内务部和教育部的命令一旦压下来,这帮混小子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开除学籍。不过,虽然他们今天运气好撞上了您,但是如果不给他们下点处分,他们肯定是不会长记性的。尤其是今天他们看到了您也在他们的行列当中,没点惩罚的话,这帮小子多半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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