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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一杯茶(1/10)

绸缎铺子里,前厅中间升着一个大火炉子,炉子上面盖着盖子,盖子上面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烤地瓜,焦黄的外皮上升腾着一缕缕细烟,糯糯的、甜丝丝的味道充溢在每个角落,掩盖住了一丝丝香水味。

烟筒贴着屋顶与墙壁通向铺子外面,在门檐上穿了一个洞,烟筒在那个洞口拐了一个弯,一滴滴黑糊糊的煤水从烟筒口滴落在一个橡胶桶里,结成了黑色的冰,一股股黑色的煤烟在门檐上升腾,覆盖着一块门匾,上面隐隐约约出现了几个字:邱家绸缎铺子。

橡胶桶旁边有一棵梧桐树,树上缠着一些凌乱的电线,一根横跨屋檐的枝杆上挂着一个罩子灯,在风里游荡;树杈上有一个喜鹊窝,喜鹊窝被厚厚的雪包裹着,也许离着烟筒太近,喜鹊窝上的雪化了不少,结了一些细细的冰凌子,坠在七零八乱的树枝子上,银光闪闪。

屋子前厅除了煤炉子,还有一个长长的柜台,台面上一尘不染。柜台两侧往北各有一条走廊,走廊有多长,又通向哪儿?不知道。柜台左右各有一间屋子,右面的屋子有两扇宽宽的玻璃门,紧紧闭着,透过玻璃门能看到屋子里的情况,好多光滑的木头架子矗立在四周,架子上搭着五颜六色的丝绸,橘黄色的残阳从窗户上返照在每一块丝绸上,光鲜华丽;屋里有两个中年女子,手里倒弄着一块绸缎,翻过来覆过去查看,满眼喜欢,像是买主;门口外面有一块宽宽的过门石,上面铺着一块厚厚的、齐着门口宽的地毯。一切有条不紊,干干净净。

店里站着一个女人,一袭黑色金丝绒旗袍,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体型,面似芙蓉,眉如柳,目如秋水,脸上并没有施着浓妆。

长长的旗袍外面是一件紫色、半截袖子的披肩,袖肩之中绣着浅蓝色、整棵牡丹,衣襟上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一串玛瑙石鸡心坠项链与如雪肌肤相映辉,散发着晶莹剔透的色彩。

一副璀璨耳环,点缀蓝色宝石,随着脚步,在耳前耳后摇摇摆摆。一头齐耳黑发烫成波浪纹,一边别着珍珠发卡,衬托微微上扬的鲜红嘴唇,好一个绝美女子。

那年,罗一品和仟溪为了躲避鬼子误闯进了凤凰村的邱家,眼前女子就是邱家的最小女儿邱学秦,一个男人名字,做事办事智力过人,心思敏锐。

在青岛上学时,她是庞新云的师妹,后去了北平,与乔丹霞做了三年同窗,在学校她与乔丹霞同时爱上了学长姚訾顺,姚訾顺选择了有共同信仰的乔丹霞,可想而知她心里多么痛苦。毕业那年,乔丹霞和姚訾顺加入了共产党,她加入了国民党。

当她知道乔丹霞牺牲后,姚訾顺依旧奔走在山东地界,坚持不懈地团结抗日力量,亲自冲锋陷阵杀敌,她很是敬佩。

想起牺牲的乔丹霞,邱学秦感到她生存的单调,十几年以前,乔丹霞活着时常常给她谈起半殖民的东北人民生活。“东北三省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倭寇在中国土地上为虎作伥,咱们不能自相残杀,有什么事坐下好好谈,应该一致对外……”

1937年八月,中国共产党与中国国民党第二次建立合作,共同抗日。国民党多次想从日本人手里夺回坊子煤矿,都以失败告终,邱学秦自告奋勇回到了坊茨小镇。

邱学秦可以说是为姚訾顺回到坊子,她希望与姚訾顺并肩作战,可是,她来到坊茨小镇两年多了,俩人至今没能相遇。

马路上,邮局门前的夹道里传来吵吵声,邱学秦走到窗前,把眼睛穿过玻璃窗户,几个鬼子和伪军把一个挑夫堵在巷子里,挑夫肩上挑着两个破竹筐,筐里装着一些煤块,煤块不大,像是从火车道上捡来的。

“太君,这是俺捡来的,这一些碎煤渣俺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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