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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聚散匆匆(2/10)

队伍,上战场打鬼子,打仗就会死人,儿子们不愿意耽误女孩子……两家大人一商量,遵从两个丫头的意思,在他们哥俩离开家门之前,把四个孩子的婚事办了。就这样,两个儿子被两家大人逼着举行了婚礼,办了酒席。本以为两个儿子结了婚成了家,让女人束缚了野心,大家放弃了警惕,谁知道,除夕的饺子刚下了锅,两个儿媳妇找不见各自的男人了,两个小子不辞而别。

这一晃三年过去了,两个孙子都三虚岁了,两个小子做了爹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哥俩在忙什么?不仅不见踪迹,更杳无音信,只从苗先生那儿得到片言只语,说两个小子挺好的,林伯心里也宽松了不少。前段时间,亲家带着媳妇和两个孙儿回了乡下,也不知乡下的日子怎么样?

林伯心里的惦念无处诉说,他不想与老伴说,自从两个儿子离开家,老伴每天走进儿子住的房间,摸摸儿子盖过的被子、用过的东西、看过的书,嘴里喃喃自语,脸上默默流泪,他不想看着她流泪;外人他不敢说,怕隔墙有耳,又怕知人知面不知心,被鬼子知道两个儿子真正去向,那还了得。

林伯每天在门口摆个地摊不为了别的,只为了能等来他日夜思念的人。

夕阳西下,雾气包裹着红霞,渐渐消沉。南北大街上人还是有的,做买卖的比闲逛的人还多,尤其这个时间点,下工的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斜斜歪歪走在人群里,满脸憔悴;大敞着怀,露着根根肋骨,塌陷的肚子能放一个足球;懒洋洋的耷拉着眼角,时刻瞄着地面,希望捡到一枚铜板,还是一棵小葱?

各家老板瞪着企望的眼神,唇角嚼着唾沫星子,殷勤地招呼着从眼前走过的行人,行人没有停下脚步,只留下一阵风,携卷着脚底下一层尘土。

苗简已夹在人群里,他长褂外面加了一件无袖坎肩,没系扣子,高高的衣领紧紧拘着他细瘦又短的脖子,给人感觉他的脖子被一根绳子勒着,脸上露出烦躁又喘不上气的表情;他一只手里抓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提着长褂,脚步磨磨蹭蹭;他缩着脖子、纵横着脊背,他的四只眼斜睨着半空,不知他在看什么,嘴里念念叨叨,像是被天空一簇簇、一片片、一翩翩雾云吸引,他自命不凡,与众不同,能独览那么美的景色;别人都是凡尘俗子,暴殄天物,只会为衣食住行奔波劳累。

“你踩到我了。”前面人转过身,发指眦裂,捋袖揎拳,吓得苗简已把头塞进了胸腔。

不大的风摇晃着路旁的树,几片孤零零的枯叶被没有水分的叶柄牵强维系在枝头,承受不了半丝风力,飘飘而落,落在行人的身上,落在苗简已的头发上,他也没有感觉到,没有人告诉他头上有一片树叶,认识他的不想说,不认识他的懒得说。他顶着那片不绿不黄的树叶继续往前走着,把手里的书夹在了腋下,眼睛不再高傲地盯着半空,小心翼翼盯着走在他前面人的脚后跟,他不怕不讲理的,他有三寸不烂之舌,无理搅三分;他怕再遇到横的与不怕死的,没地说理去。

林伯的摊位就在门口前的路边上,地上铺了一块破布,十几个毛巾做的婴儿肚兜整整齐齐摆在上面;他屁股下面坐着一个小马扎,他的眼睛瞄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个乞丐躲在对面的裁缝铺子门口,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破碎的洞口露着黑黝黝、脏兮兮的皮肤,鸡窝头发遮住一双大眼睛。林伯与那个人的眼睛相撞,他心里“咯噔”跳了一下,他的屁股从小马扎上抬了起来,他的上半截身子往前探着……

“林伯,您看到了什么?”孙香香尖利的声音从苗家面馆台阶上飘了过来。

林伯身子一哆嗦,打了一个寒噤,挪挪一只脚,“扑腾”跌坐在小马扎旁边,他赶紧爬起来,一边拍打着屁股,一边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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