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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栀子(2/3)

肤闪烁着白皙的光晕,浅浅腮红彤云艳,婉如一朵出水芙蓉;又黑又长的睫毛下一双剪水秋瞳,微闭。

抬起头,悄悄环顾一下四周,车上的其他护士、医生都一个表情。只有几个押车的日本兵一会儿互相挤眉弄眼,一会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会儿腆着一张不怀好意的脸在这个护士脸上瞟瞟、在那个护士身上扫扫。

卡车停在陵园门口时,天也渐渐黑了。陵园门口、墙头上的灯亮了,亮得耀眼,如同白昼。

栀子的眼睛穿过车篷的空隙,投向远处,一条火车道蜿蜒盘旋在一个山包之间,铁轨两旁的灯在黑暗里颤栗;模模糊糊的灯影下飘过一个村庄的的样貌;那个村子矮矮地坐落在火车道北面的沟壑里,在夜色里、在雾气里时隐时现。

栀子的心骤然一颤,她想起了她的家乡,想起了她家的那个小院,她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她家门口不远处也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火车道,火车道旁边的小路上有两排樱花树。

在每年的三四月份,樱花就会悄悄开放,五片花瓣中簇拥着浅黄色的花蕊,花蕊之间再滴落几滴清晨的露珠,甚是好看。

一行行,一簇簇,一葱葱的花朵爬满枝头,一阵清风吹来,柔弱的花瓣一片片地、轻轻地飘落,好像是寒冬纷飞的雪花。落在冷冰冰的、黑色的铁轨上,平添了一丝柔情的色彩;落在黄啦啦的土地上,变成了一副天然画卷;落在脸上,嫩滑滑的,像妈妈的手拂过她的脸,那么温柔,那么温暖,那么惬意。

“栀子,你在想什么?”耳边传来了沈悦仙温柔的声音。

栀子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想家了。”栀子的眼泪随着她嘴里的话滑落。

听到栀子嘴里的三个字,沈悦仙的心一颤,她嗓音哽咽,半天,她嘴里喃喃地吐出一个字,“家~”这个字带着沈悦仙满心的伤感与孤独。她曾经有一个温馨的家,她是她父亲掌上明珠……因为日本鬼子霸占了坊茨,她受尽了日本鬼子的凌辱。她的家抛弃了她,可,她心里永远有那个家,也许父亲心里依然很爱她,只是他为了面子而不能接受她。她对不起她的家,更对不起曾经爱她的父亲。

“父亲,女儿对不起您了……有一天,您想起女儿,不要伤心,以后,以后您更不要因为后悔而伤心……”沈悦仙垂下了头,她把满眼的眼泪使劲吞进了喉咙,咽进了肚子里,“父亲,女儿多想活着……女儿好想回家。”

“下车,快点!”卡车下面传来了鬼子的吼叫声。

沈悦仙急忙挺挺胸,换了一张笑盈盈的脸。

跳下车,她们怀里抱着骨灰盒走近陵园门口,一队日本兵把她们挡在了院门外。

不知这一些日本兵在这儿等了多久,他们满脸不耐烦的神情。

带队的日本医生喊了一声:“把盒子交给我们的将士。”

眼前的日本士兵伸出了双手,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很庄重的样子,他们却偷偷抬起贼溜溜的眼光在栀子她们脸上邪恶地漂移。

交接完毕,看着日本兵双手抱着骨灰盒向院里走去,沈悦仙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当她们转身准备离开时,院门口内冲出一个日本军官,他腰里挎着一把长刀,长刀拖在地上,刀鞘在地上划出一道一道的痕迹;他每往前走一步,他脚上的大皮鞋发出“咔嚓咔嚓”声,好像他脚上穿着两条船,臃肿的身体被他脚上的“船”拽着,气喘吁吁;他的个子不高,他的身子很胖,他的声音很粗野。他一边向前挥舞着大手,他嘴里一边厉声地吆喝:“不许走,把女人留下~

沈悦仙把她的双手揣进了工作服前面的衣兜里,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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