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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难兄难弟(2/4)

养好身子,则最近半年之内最好不要动用内力,没忘吧?”

凌靖尘拢了拢寝衣往里躺了躺,一双本该炯神清逸的黑亮眼睛此刻有些失神,他选择闭目养神而淡淡地叮嘱道:“今日我虽没上朝,可兵部重拟修葺粮道的草案图该是会送过来,你一会派人去外府那边取进来。”

重曦眼波流转,极为隐晦地藏起了眉心一道皱痕,犹豫着问道:“粮道?杞山粮道吗?”

凌靖尘始终幽闭着眼睛,并没有看眼前人的细微之变而云淡风轻地直接回答道:“不是,是严州营西北的岷山粮道。”

随着床榻上面再一次泛起了轻微的呼吸声,重曦嘟囔着小声说了一句:“原来真的是向东北边境运粮的”她隔着月白色寝衣衣袖而轻轻抚过她师兄的脉象,确认他再一次陷入沉睡,方才站起身来轻步走出寝房,顺着廊下长亭穿过石林,踩着府中下人早已清扫完积雪的路慢慢朝着外府的方向走去。

半柱香后,床榻之人再一次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清明亮澈没有丝毫小憩过后的混沌。

凌靖尘暗自叹气,坐起身后忍着手臂伤口处传来的撕裂之痛,传唤着候着寝房外面的心腹管家。

“殿下,有何吩咐?”说话的银发老人微微佝偻着背,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从容镇定

凌靖尘此刻已穿好了外袍坐在茶案前,隐约蹙了下眉,吩咐道:“王妃每次往程国发出的信件,你们截获看过后不要忘了再发出去,确保那边的人能够收到,不要察觉出什么端倪。”

佟管家拱了拱手回道:“明白,老奴并没有将全部的信件重发出去,而是故意漏掉了几封。”

凌靖尘对于这种缜密的安排很是满意,微微点头以示肯定,正欲喝一口热茶就看见佟管家已准备着继续禀报,可是他的神色却俨然一副沉重的样子。

“殿下,七殿下今早回朔安了,没进宫而是独身回了七皇子府。”

似乎一个皇子的行踪与佟管家这种紧张的表情并不十分匹配。

“嗯,他奉父皇旨意巡视西北州郡也该回来了。”凌靖尘虽面上平静,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疑虑,待佟管家退下之后,他起身朝重曦平日里梳妆的镜台走去,从妆匣最底层的小抽屉中取出了一枚月白色的剑穗,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凌靖尘清楚的记得,就在一个月前的新婚之夜,重曦身着鲜红嫁衣坐在床榻上的他的对面,从怀中十分爱惜地取出这枚剑穗,对他认真的说,就是持有这枚剑穗的人在她回程国的路上,在竹苏东面文城的梓山山脚,从毒蛇沾满毒液的尖牙下救了她的命。

重曦还说,她从他解开护腕无意中露出的袖口处,隐约看到了绣在中衣袖口处那一抹熟悉的团云纹,而这个纹路,她似乎在凌靖尘的衣服上面见过,所以猜测这个人或许就来自朔安,或是王公侯府,或是荣受圣恩敕封的勋贵臣家。

她告诉凌靖尘,自己独身奔赴千里到来这座陌生的城,除却替妹妹挣得嫁给心爱之人的机会之外,除却用公主之名为两国邦交奔走之外,这个人,这个月白色剑穗的主人,是她冒着性命之忧留在朔安的最后一个理由。

“师兄?”重曦提着裙子直接走到他身边来,“你将剑穗找出来,可是替我寻到人了?”

“嗯?”大概是想的出了神,凌靖尘并没有留意她是何时回来的,“不是,我就是拿出来再看看你放心,早就着人照纹路描了花样,散出人手在人多的地方找了。”

重曦十分不知避嫌的堂而皇之撩开了自己雪白的胳膊,看着那上面尚未长好的伤口,嘟着嘴说道:“师兄,你说他为什么要豁出性命,救我这个素味平生的人啊?”

“是啊,我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傻子。”凌靖尘每每听到重曦开始无穷无尽的感慨,脸色上就开始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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