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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公玉繁津(3/4)

风音荡起,塔外垂柳重叠绵。

童声依旧,绿荫草木戏连连。

伴随着鲜血自口中涌出,江柒落努力守住他最后一刻的眼神涣散,在他耳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多谢。”伴随着另外一声摩擦之音宣告着秦襄的死亡,那是江柒落自他胸膛血窟窿中拔出长刀的声音,她不顾半身白衣沾染着尚未冷透的热血,眼神生冷的就像一束闪着寒光的刀刃盯着阴夏,嘴唇微动说出的几个字,似乎下一刻就要再次用这把长刀割开这位医者的黑紫之心:“留他全尸,送归大熙西川入土为安。”

阴夏未发一言,平静地迈出步伐踩着秦襄的血离开了妄缘塔底。

江柒落目送着她背影消失于阶梯之上,心中了然,面对这番坏规矩的要求,她到底还是答应了。

走上前来,江柒落抬起的手停住了半空,带着温度与人情的掌心就这样停留在了距离他脸颊半指的地方,不再向前。有那么一刻,她拼了命地想要记住他的名字。

可他究竟是公玉繁津还是秦襄,她却不知道。

他十四日后酉时收到南疆传信的时候,在宣亲王府的红梅林中独自坐了整整两个时辰。

红梅尚未得见,他却似乎能够依稀看见秦襄身下流淌着的每一滴热血。

此番过后,南楼剑阵中的尚方南与叶凉歌便能得救。

此番过后,叶筠茳阁主那封记载着东陆江湖之秘的手书得以保住。

此番过后,庭鉴司被迫拨出人马奔赴南境重启谍网,而落在他与重曦身边的眼睛至少减至一半。

他闭上眼睛疲累地倚靠着红梅树,心如明镜,却只觉胸肺处拧绞般的痛楚。

此番过后,苏尘与江柒落便彻底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佟管家在梅林外已站候了半个时辰,眼瞅着已将近亥时初刻。

眼看着他家殿下终于起身朝着林外方向走来,他便从怀中拿出刚刚收到的一封密信,赶紧走上去带着些焦虑的语气禀报道:“殿下,这是刚从梁府里面递出来的消息。”

凌靖尘打开这一纸书信后,凭着园壁处垂挂的灯火简单阅看,“梁家试图控告姜氏门下的文臣与睿王私相授受,结党营私,至于他们究竟要定谁的罪,如何定罪,咱们现在还不知道。”

佟管家听后立刻皱着眉头说道:“可若真等到折子递到了龙案上面,一切就晚了。”

凌靖尘负手迎风而立,想起了躺在书房案上那些连夜整理好的东西,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赈灾款被私挪一案,大理寺初审也就这一两天了吧。”

“大理寺办案向来看人眼色,这种事情恐怕会故意拖沓,还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呢!”

“那咱们就再给大理寺加一把火赈灾一向是个肥差,这次旭王兄若眼睁睁看着银子再次落进了梁家和韩家那里去,肯定不会向上次那样坐视不管。”

“殿下的意思是?”

“先有灾,才有赈灾。凉城一年前修建的堤坝防不住水灾,说到底是工部的责任,大家心里明镜儿似的。若非当时梁韩两家及时联手补上了账上银子的空缺让人查无可查,工部韩尚书早就革职查办了,可如今咱们有原账簿在手,便是拿到了实证,任谁也抵赖不得。”

坏人交易难免留下痕迹,作为日后牵制双方的筹码,也是自己的保命符。

佟管家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亮了起来,“老奴想起来了,当时听别人提过几句,说陛下明显龙颜不悦却并未开罪。”

凌靖尘直接在廊下坐下,伴着夜阑微风却丝毫没有回书房或是寝房休息的意思,将这一封书信拿在手里面上下随意翻折,似有深意地说道:“父皇当年明知道底下人中饱私囊但没有凭据,毕竟天灾难料,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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