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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残一剑(2/3)

,犹如沉睡。破庙被清理过一遍,已经不脏,风吹过破了洞的门窗,发出寂寞的响声。

他的眼睛又有些发痛,但他笑着说,“自从你说过不让我摘那些花,我就一直好好养着它们,它们后来开得比原来还好,你知道吗?”

没有人回答。但这些日子,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没有回应的对话。

篝火明灭,慕寻拿出那一只没有绣完的锦囊,锦囊布料上佳,半边的绣花却是崎岖凌乱的针脚,绣出的形状至多也只能算是个奇形怪状的石头。可另一边,却是半朵绣得极为精致的红色莲花,娇艳欲滴,仿佛可以吸引蜻蜓停在上面。

他在补半面没有绣好的莲花。

最后一针也刺好,慕寻低头看着这朵半边凌乱半边精致的莲花,想到刚入门时,在望月殿上,师尊问他,可会做风筝,会不会烧火,会不会女红。

前两样他确实会,可第三样,他其实撒谎了。他自小流浪,确实给自己缝过衣服,可女红却是不会的。后来入门,他就偷偷地练,他每次练的,都是一朵红色的莲花。

他知道自己绣得好,所以一直希望,师尊有一天能考考他。

他坐到陵澜身边,拿着锦囊,献宝一样,“师尊你看,锦囊绣好了。”

依然是没有人回应他,可他很满足似的,把它贴身藏好,然后就抱着这具已经没有温度的身体,闭上眼睛。

·

陵澜一直以魂体的状态跟在慕寻身边。

那一剑可以让普通人死,他却不会死。他的戒指里有各种药,其中有一样,就是在濒死之际保留一息。

想必也是他那位师兄炼的。他的戒指里这样的药有不少,好像是有人生怕他死去一样,大部分还都是只有他能用的。

绵绵犹豫了好多天,到今天看陵澜已经好转不少,才问,“主人,你疼吗?”

陵澜正看着慕寻的睡颜,他的眉头深深皱着,仿佛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他也是极端痛苦的,被一层又一层的梦魇围绕。

“要做某些事,总要付出点代价。比起疼,我更想活下去。”

绵绵高呼,“主人一定能长命千岁!”他蹦着小翅膀上上下下,想了想,又在他肩头歪歪脑袋,“那慕寻呢?”

陵澜触摸慕寻额头皱着的眉峰的手顿了顿,“师徒一场,我会对他很仁慈。”

·

这一天,慕寻睡得尤其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很温柔,很熟悉。

他猛然睁开眼,就看到陵澜正坐在他身边,苍白的脸已经恢复红润,晨光点缀他的眉眼,他额间的红莲像是更明艳了些,见他醒来,他冲他淡淡一笑。

慕寻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切切实实摸到了那双温软的手,他才反应过来,师尊是真的醒了。

他坐起来,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想要说什么,忽然眼睛剧痛,他连忙转过身,擦去眼角猝不及防滚落的血珠。

陵澜说,“这几日,你日日以心尖血喂我,多谢你。”

慕寻稳了稳心神,深呼一口气,勉强不让自己再流血泪,按捺住内心控制不住的狂喜。

他怕是假的,一开始甚至不敢回头,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身,秉着呼吸。

——那个人还是站在这里,不是梦。

他欣喜若狂,刚叫了一声“师尊”,一把冰凉的剑就刺穿了他的胸膛。

剑刃凉薄而锋利,划破胸口贴心放着的,刚刚绣好,还来不及给另一个人看的锦囊,穿碎胸口精心保存的红莲佩,直抵心口最深处。

一缕黑发落到地上。

刹那之间,一切都很安静。

慕寻顺着剑刃往前看去,看到那张他深深放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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