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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镜子(1/3)

不一会儿就从府中驶出两匹快马, 往南城门而去, 而刘主薄也得了圣旨的消息,心急火燎的赶到了王府。

彼时谢景安还和林言坐在花厅没挪地方,刘主薄一进来, 匆忙行了个礼就问, “殿下, 微臣听闻长安来圣旨了, 可有此事?”

谢景安心情还抑郁着, 不想理他, 便将搁在桌子上的圣旨随手递给他。

刘主薄惊了一惊急忙恭敬的接过来,原本赶了一路出了一层薄汗,待看完圣旨后, 顿时就变成了冷汗。

谢景安的脸色难看,他也不枉多让, 捧着圣旨就仿佛捧了个烫手山芋般,道:“这这这……刘家作恶多端,罪有应得, 殿下为封地除了一害, 圣上即便不褒奖, 也不该训斥才是, 怎地会惹得圣上如此震怒,莫非其中有什么是咱们不知晓的?”

事情出乎他们预料,自然是有,谢景安便将林言的猜测说了一遍, 刘主薄听罢后脸色越发沉了下来,捧着圣旨的手也用了些力气,险些将圣旨捏皱了,急忙递还给谢景安,又沉吟了片刻,道:“太子位主东宫多年,生母又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几个舅甥在朝中也并非没有作为,这么些年过去,即便圣上还有些忠心于他不肯投靠的,太子的权势至少也可与之抗衡了,若他真心想做,将殿下的奏折拦在宫外不易,可想拦在长安城外,却并不是难事。”

谢景安如何不知道对太子来说轻而易举,只是让他不解的是,只是一个刘家,何至于如此?宁愿使出这种手段,也要拦下他的奏折,不怕圣上后头知晓了,怪罪于他吗?

听了谢景安的疑问,刘主薄叹一声气,摇摇头道:“若是从前殿下还在长安时,太子自然不敢,说不得还要帮着殿下申饬刘家,可殿下如今远在莫州,之藩前又是触怒了陛下才之藩来此,与发配无疑,太子自然就要帮着自己人了。”

谢景安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圆了,道:“你的意思是,本王失了恩宠,他就宁愿得罪本王,也要保下刘家?”

刘主薄没有回答,但看其态度,也是默认了这句话的,谢景安明白后心情激荡,一时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忍不住嘴角一挑冷笑了几声,而后也沉默下来。

倒不是他不认同刘主薄的话,恰恰相反,他认为刘主薄说的合情合理,只怕与事实相差无几,才忍不住讥笑了几声。

太子贵为储君,理应为天下百姓着想,而他如今都将刘家的罪证搜集齐全了,他不为百姓做主,反而私自压了下来,甚至颠倒黑白,如何不让人心惊?

再者他身为藩王太子都敢如此,若换做其他官员,只怕这趟圣旨不仅仅是斥责,而是降罪了。

还有一点让谢景安惊怒交加的是,他从前以为以原主的身份,哪怕被皇上厌弃,发配到这种偏远的地界儿,也不差什么,顶多是名声难听些,招揽不到什么人才,于他好生发展封地没有什么关碍。

而如今看来,是他又想简单了,他越是用心发展封地,就越是容易走进朝堂重臣眼中,若是太子贤德也罢,可偏偏太子性情多疑,只看重太子之位,并不将百姓生死放在身上,长久以往下去,太子必定恶了他,他身在封地还好,太子尽管有天大的本事,也未必杀的了他,可若是他挑拨离间,给皇上吹耳边风,招他回长安,那他就是九死一生了。

想到此处,谢景安才冷静了几分的心又生出危机感,面上不露什么,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却紧紧捏了起来。

自打接过圣旨后,林言就一直注意着谢景安的神情,生怕他气坏了身子,见状急忙开口道:“太子如今虽权倾朝野,却也并不能只手遮天,若是殿下想将奏折递进宫里,总能有法子,再者刘家一事,实在是骇人听闻,太子越是如此,殿下越是要将奏折递到御前,不然只会让太子一系越发变本加厉,气焰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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