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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1/2)

阚子勋眼眸清冽,清浅思绪隐约期间,“一位值得尊敬的故人。”他替我擦去眼角的泪,“清理一下这些枯草,我们就回去。”

故人?我一定也认得他!我的悲伤由心而生,是一年多以来从未有过的痛。这种痛是由心灵深处蔓延,直至全身。

薛璧,你知道我的过去,对不对?孤坟无语,只有山风呜咽。

这里边也许有太多的不能一言而尽的故事。连桀骜不驯的阚子勋都尊敬的人,那是怎样一个了不得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如今长眠于此,所占地方也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坟头。薛璧,我要自己去寻找过去了,请你保佑我!

我和阚子勋清理完杂草,相视不作声。我们给薛璧鞠了一躬,便离去。回头,我又看了一眼,心里默默说,薛璧,我会再来。

坐在马车里,我问:“还要见谁?”

赶车的阚子勋答:“去了就知道。”

我想我是见不到第二个人了。我偷偷地把车厢侧面的帘子拉起,前面就是一个十字路口了!

酝酿了一会,脸上有了闹肚子的经典表情,我鼓起勇气刚要开口。外面有一个不知趣的家伙插在了我前面。浪费我感情和表情吗!

“此路是我栽,此树是我开。欲要……欲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左手叉腰,右手指天,背对着我们。姿势还挺酷!就是磋了一点,这么经典的抢劫开场白被他念得好不专业!

破坏我好事,我气不打一处来:“应该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吧?”

那人身形晃了一下,干咳了几声,“小娘们,知道得还挺多!”

我又说:“有没有听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所以这路人人走得。路边的树一看就是五十年以上的大树,我听你声音不超过三十岁,难不成你在娘胎里就开始种树了?”

这个黑衣人转过脸来,脸都青了。

我合上帘子,“仁兄,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不对了。你看你一回头,吓死路边一头牛啊!赶紧背对我们,继续保持刚才那个帅姿。今天我总算知道什么样的人只适合留给大众背影了。可别再回头了啊!再回头,滔滔江水都要倒着流。”

阚子勋靠在帘子上,笑着说:“宝宝,饭桶气炸了!”,他探进头来,目光如水,“别怕,一切有我。”

有你撑腰,我还怕谁!饭桶?这个名词的量词通常是“一群”或“一帮”,看来树林里还蹲着好几只不吭声的饭桶。

我又拉开帘子,果然路边多了几个黑衣人。不就是抢劫吗?还统一服装了,真浪费!一个喽喽提议:“老大,别废话,直接一斧头上去。吓破这白面书生的胆!”

老大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对我们说:“书生,把马车和女人留下。我们不为难你,我尊重读书人。”

听了这句话,我笑喷了。尊重读书人?这帮劫匪高素质啊!我也读过不少书啊!忍不住又说:“既然你尊重读书人,那么想必你也尊重读书人尊重的人(靠!绕口令!)。小女子不才,恰好是我相公最尊重的人。老大,你是不是也要尊重我啊?”

阚子勋掀开帘子,紧紧握住我的手,“宝宝的手冰凉的,回去相公我给你要好好补补。”说着,就对着我的双手哈气。我的手感受着他哈出的热气,心中有股暖流在流动。看着认真哈气的阚子勋,我想眼前这个男子是好的,一个愿意在冬天给我暖手的男子必定好的。今天如果我能离开,从此我的左手只能是我的右手来温暖……

“嘲笑我是单身,故意给我看夫妻情深啊?还有完没完啦!给我上!”老大发话,一群饭桶涌来。老大加了一句,“别伤女人,抢回去做压寨夫人。”

阚子勋如水的目光一下就充满了暴戾之气,“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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