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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为君侍疾(6)(2/3)

委屈极了,核雕是她的心肝!是她的心血!每一个核雕都值得被珍重,可如今却因为她的疏忽,或残或毁,真真心痛之极。

第二天一早,姜璇真怕阿殷又被殷父责骂,说是替她去放核雕。

阿殷最是宝贝祖父留给她的核雕,不愿假手于人,坚持要自己去。姜璇无奈,只好劝阿殷在殷修文离开家后再出去。这段时日殷修文一出门,往往宵禁时才回来,或是干脆不回,宿在外头。若做得隐秘些,家中冬云忙着侍候夫人和两位姨娘,仆役又忙着照看浩哥儿,秦翁又只守着前门,从后门出去的话,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阿殷答应了。

等殷修文前脚一离开,阿殷后脚就出去。

约摸老天爷也心疼阿殷,她出去没多久便下了倾盆大雨。乌云沉沉,时而有雷霆,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阿殷带着帷帽,站在屋檐下避雨。

今日天气本就不好,街上行人少,避雨的人也不多,稀稀疏疏的没几个。

对面有个卖粥的棚子,老板是中年人,忙着拿锅盖遮住热腾腾的汤粥,他身边有一双孪生儿女,都是十二十三的年纪,互相帮着忙,很快就把桌桌椅椅都收了进来,父亲舀上两碗粥,坐在边上慈爱地看着儿女。

阿殷心底有些羡慕。

她也知人各有命,羡慕归羡慕,不愿强求。

一辆马车经过,挡住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阿殷看了会,马车竟然停下不走了,她以为大雨天的有人想喝粥,也没在意。未料等了会,马车里没人下来,就硬生生地停在那儿。

阿殷顿觉古怪。

帷帽被大雨泼出的雨丝打得有点儿湿,不太看得清,单手挑开纱帘,驭夫的声音从厚重的蓑衣传出。

“姑娘,去哪儿?我们郎主送你一程。”

阿殷认出这个声音,下意识地往周围一看,方才避雨的几个人都已经离去,只剩她一人。马车停在这里太久,有点突兀,不上的话,怕会引人注目,她咬咬牙,登上马车。

马车宽敞,足足能容下五六人。

她坐在角落里,摘了帷帽,正想施礼,沈长堂淡道:“不必多礼了。”说着,眼角微提,不咸不淡地看着她。经过前几次,阿殷都晓得这位侯爷不是发病时绝对不会轻薄她的,心中倒没那么警惕。

不过一见着他,她又忍不住忆起前几回的经历,贵人的唇舌又热又软,勾过来时,别有一番缠绵的滋味。这般一想,难免有点儿局促,垂了眼,轻声道:“多谢侯爷送我一程。”

“去哪儿?”

“苍山。”

“哦?你祖父留给你的屋子?”

阿殷道:“是。”她已习惯了这位贵人的无所不知,此刻他说出些什么殷家的秘密,她也不会出奇。一说完,阿殷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这里去苍山还有一段距离,又因瓢泼大雨,马车行得比平时慢上几分。阿殷心底有点尴尬,她与穆阳侯之间的单独相处,似乎都在亲嘴。

这般一想,她愈发局促,袖下的五指慢慢地捏紧。

阿殷的小动作,沈长堂皆看在眼底。

她的眼皮儿今日有些肿,未施粉黛的脸颊略显苍白,鼻尖约摸因为紧张冒出了一滴汗珠,滑落时,滚过唇瓣,掉落在袄衣上。沈长堂是尝过那唇瓣的滋味,没由来邪火攻心,身体微微发热。

他这怪疾有一处不好,平日清心寡欲便两月发作一次,一旦产生了邪火便能随时随地发作。

他移开目光,压下邪火。

“你为何想嫁去蜀州?”

问题来得突然,阿殷愣了会,才说:“幼时曾读李太白的诗词,尤其向往‘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的蜀山风光,想必是奇山险景,巍峨壮丽,是以心生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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