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清月夜下的两个人（2/2）
“叶谪，你知道么，我不是很想离开你······”
她呼吸之间，酒气很大，叶谪想她一定是喝了很多酒。
她的确是喝得多了，眼神迷蒙间都透着风流婉转。
“为什么？”
他轻声地问，尽管他知道她此时意识混沌，所言未必可信。
她却只顾着笑，笑声似冰雪消融，在沉寂中悠悠流淌。
“没什么······”
她记得与叶谪第一回见面时，她说出的那句话就已经耗尽了她毕生的勇气，而今让她再说一遍，她怕是做不到了。
只是她湮没的话语逐渐沉入夜色，叶谪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在想，凡人可以为她积累无量的功德吧，——所以，她才没有说出口。
他的眉眼沉沉，于忽闪忽闪的萤灯下忽明忽灭。
羡鱼不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心里燃了一捧火，想要趁着光明去点燃另一个人。可她不知道，有时候只在那一念之间。
又是长久的寂静，她的梅子酒喝了个干净，酒坛子顺着手掌骨碌碌滚到了草地上，她有些许困意，拂袖解了叶谪的定身法，甫一站起，就觉天旋地转。她踉跄了一下，站稳时，恰恰与叶谪四目相对。
她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说：“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叶谪眼中，这个小姑娘醉态可爱，眼神虽然透着几分媚态，却全然不似放荡的风流。她手中的萤灯愈发暗淡了，一双澄净的眸子反射着月光。她在等什么呢？等他回答吗？如果他不答应会怎么样呢？
羡鱼说她不能离开他，他也确实不能离开她。羡鱼是他此来寻觅良久而不得的那个良药。
“羡鱼，今晚月色分外雅致，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好不好？”
他想，有些话终归是要说出来的。
这小姑娘毫不犹豫地就说“好”。
他领着她往密林更深处走去，羡鱼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得像个孩子。
眼前豁然开朗，倾泻的月华如悬瀑般，将面前秘境铺满。这里······
羡鱼惊呆了地看着眼前，这么一片绝美的景致，她怎么从未见过？
“叶谪，蒙陵山我混迹多年，却从未见过这样美的风景，你怎么知道的？”
叶谪道：“这是玄岑阵法营造的密境，若造阵人有害人之心，便借美景诱人深入后杀之。不过，我只是觉得玄岑造景极美，便布给你看看了。”
“你这一天都是在做这个么？”羡鱼弱弱地仰头，看着月光下勾勒出的绝美侧颜。他淡哂：“是的。”
阵法一类向来变化多端，叶谪往中间走去，羡鱼紧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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