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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解毒,解心(1/2)

从小屋出来,青凤的话一直缭绕在恪的心里。真心?他抚了抚那些无处不在的精巧绣纹,指尖每划过一寸,心上就涌出一丝淡淡的酸疼,竟渐渐汇聚成克制不住的急切。恪手中马鞭挥动,一人一骑在月色下飞奔。

书馆里伺候的奴仆比之前还多了一些,除了恪的房间,小院里已经注满了人。宋医长也住在这里,方便就近照顾荷歌。

荷歌的屋里,几个近侍都趴在桌上睡熟了,恪从他们身边经过,迷烟轻散,屋里的睡意就更浓了几分。

床上的荷歌依旧昏睡不醒,容颜却是更加俏丽。这可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容颜极度俏丽,便是红朱毒性深进血脉的标记,一旦达到巅峰,人便会瞬间枯萎凋零,再难回天。

恪伸手搭了搭荷歌的脉象,已呈虚无之势。她的身子比想象中还要柔弱,许是失忆之前曾受过什么伤,才会令她连如此剂量的红朱都遭遇不起。

恪扶起荷歌,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她的身材软绵绵的,心跳已经微弱的几乎感到不到。

恪的手里握着解药,此药一旦服下,最多两三日,人就能恢复正常。但是她一旦好起来,就会有人顺着她找到自己。今非昔比,这样危险的决定,为了她,值得么?

事到眼前,恪却犹疑了。

真心?青凤方才与他说真心。似乎从小到大,作甚真心他实在从来不懂。

过往,他认为父王对母亲的宠爱是真心。他们总是如此恩爱,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即便作为他们的儿子,自己也经常被疏忽。父王爱好听母妃抚琴舞蹈,他们总是在宫中设宴,主宾却只有他们二人而已。父王一有空就带着母妃出往驰马,远远的撇开所有内侍,两人一骑,肆意的奔跑。母妃的宫里,父王的赏赐从没有断过。只要母妃想要的,父王都会送来。那时的恪曾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也要找一位两情相悦的夫人,像父王那般宠爱她,庇护她,把自己的心交给她。但是,这一切毕竟是崩塌了,父王对母妃,对他,对青凤,同样的冷淡,同样的尽决,同样的不留余地。

宫廷内的杀机四伏,却没有人再守护他们。玄的母亲曾是母妃的侍女,玄也是母妃亲手接生的。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却也是终极的敌人。她利用母亲的信任,策划了一切事端,诬陷母亲与外家勾连,牟取军权意图不轨,联合处所豪族给王庭施压,斩断他们与外家的接洽。在他们被圈禁的时候,她还不忘派人暗下杀手,恪记得他亲手杀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内宫的侍卫,他的剑从那人的心口直直的插进往,那人甚至来不及喊出一句话,就毙命在地。

所以,到底什么是真心,他真的不懂,也不敢轻易信任。

他看了看怀里的荷歌,面目如画,认真是俏丽极了。即便不是红朱的效用,她也是一个很俏丽的女子。这个女子爱可笑,爱好坐在院子的花树下瞌睡,爱好托着腮挨着自己习字,爱好把自己和书馆都照顾的妥妥贴贴的。她也会哭,在鹤叫山的那晚,她看到自己受伤而哭的梨花带雨,即便畏惧到浑身发抖却在最危险的时候要自己撒手,舍她保命。

遇见她纯粹是偶合,但若这世上从此没有她,该如何?

这个问题的答案,恪如今竟有些拿捏不准。

过往的自己,生活里除了算计和筹谋就再无其他了,那样的日子与如今比起来,竟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如煎熬。如青凤所说,不管路途多艰辛,多远远,总有人在等着你,想着你,心里就安稳了。荷歌便是这个人。恪已经记不得她有多少次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书馆的门前等他回来,多少次为他洗手汤羹,多少次陪伴左右。本来自己竟是这样享受与这丫头的相处,那又怎么能就此放她走呢?

恪深吸了一口吻,将解药缓缓喂于荷歌服下,又轻轻的将她放平,从此后,你便是我的了,但愿我此生做的唯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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