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杀光浮屠城（1/2）
戎帮实在是一个匪帮，为首的是两个马奴出身的胡人。他们因不满主家对他们的苛待，结伴出逃。后被官府抓获，谁料，他们竟于牢狱中鼓动众犯越狱叛逃，并携众将主家灭门，洗劫一空。于西域四处流窜多年，逐渐形成气象，成为了西域商道上最壮大的一支匪帮。劫货杀人，绑架勒索无恶不作。不少侯门看族暗中与他们也有勾结，不过是借戎帮之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宋家承继五六代，家族宏大，几乎没有他们不做的买卖，尤其是珠宝一项上，常年与西域各部来往密切，和各方权势均有不同程度的勾连。与这戎帮嘛，也是早有私下联络。刚刚仲昊所说，“忍气吞声”用的实在不适当。宋家与戎帮，一直是互相合作的伙伴，只不过戎帮太过自大。自从占领了西域商道上的枢纽点浮屠城，便越来越不把往日的伙伴放在眼中，竟想随便欺负，任意踩踏。这于宋家新主而言，是尽不能忍下的一口吻。
“到如今，你若想要拔出这个烦心的症结，也不是不可能。”恪抿了口茶，沉稳的说道。
仲昊闻言，立即来了兴趣，将玉骨扇握在手中，探身问道：“你倒说说？”
“戎帮之强，让你们忌惮的，是他们有人，有马，还有兵器。而你们没有。”恪用苗条白净的手指轻轻敲着红木桌面，眼力沉沉，面色一如既往的沉稳，“以子之短，攻人之长，会何如？无非是己败，抑或好点的就是两败俱伤。那样，就什么利益也得不到了。”
“说的不错，如今看来，戎帮兴盛已成大势，恐怕无人再能制衡了。”仲昊乃富家之后，哪里受过这些欺辱，自然积愤难平。
恪摇摇头，持续说道：“据我所知，戎帮此刻虽是蒸蒸日上，却是外强中干。因它少了一样要害的东西。”
仲昊眼中一亮，“什么？”
恪的手指落定在暗红色的桌面上，微微抬头，“人心。”
“如今，你的十个胡姬，并一车珠宝到了戎帮，正是一个机会。你派个人往求饶，动静闹的越大越好，最好让浮屠城里所有的戎帮都闻声，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其余不用你动手，自然会有好戏可以看。”恪缓缓说着，抬手将方才用的那支笔浸进桌边的笔洗里。
仲昊听到这儿，心中已经了然。
自从奉命执掌宋门以来，他已经将宋门内外的关系都懂得了一遍。
浮屠城城自被戎帮所占，已渐渐发展成兵民一体的格式。牢牢的把持住了这个西域商道上的枢纽之城。逐年吞并不少周边的城邦，俨然已达小国之制。
戎帮对外残暴，对内亦是贪婪成性。每家每户都须征收重税，却又不准城民耕种，那税金从何而来？皆是从外掠夺，勒索商旅所得。因而不进戎帮者，必定交不上赋税，于是各家壮丁皆进戎帮。
戎帮首领原也不过是一群叛逃的囚犯，根本谈不上什么治理城郭。只知一味收缴财富，碰到个别反抗的，就是一个字“杀”。如此，戎帮虽看似盘根错节，人马众多，却实则软弱动荡，人心不稳。
再过一个月就是皇宗子的诞辰，这位皇宗子独爱音律，一向与宋家交好。此次宋家就是为他筹备贺礼，特地从西域采购了大批珍宝美玉，其中有一架羊脂玉的箜篌，更是价值连城。
宋家为确保此次商队的安全，特地吩咐总镖头徐清夏亲身负责押运。
这一大堆宝贝大抵是会全部落进戎帮为首的那些人手中。巧就巧在浮屠城半年前闹了场瘟疫，劳力折损大半，百姓们却还要遭遇各种苛收，早已是民怨暗涌，一触即发。
若按照恪的方法，宋家的这笔巨额财富，必定便会成为这把火的引子。
仲昊感到此法可行，赞成的点了点头，道：“固然不出门，却尽知天下事，你可总是能令人意外啊。”
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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