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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五、驰恨狂(2/3)

后人!诅咒你的大业,诅咒你的一切一切!用恶毒之念,昼夜不更地诅咒你!”

“孤道闭嘴!”刘赫扔下盛馥狂跨几步,手起剑落。。。。。。齐恪身首分离!

“你再要口出妄言,每说一字,孤便斩下他一块!这一剑乃是方才之数、然还不够,你可要看好了!”

刘赫胡砍乱剁之下,快意大生,“这就是你钟爱之人!就是你念念不忘之人!孤能将他捧上天、就亦能将他碾作尘泥!”

刘赫哈哈大笑,忽然又奔至盛馥身边、一把揪住了她的发髻,“你告诉孤,对着而今这一滩人畜难分的血肉、你可是还能心生爱意?”

“你在瑟瑟而抖!”刘赫十分自得惬意,“你不是什么都是不怕么?!又为何而抖?”

“我只是!冷!”盛馥竟然对他绽开了一个灿若花开的笑颜,“你之道是为你之道!你知以屠城戮民之戾煞来威慑四海人心、确是有用,确是人人惧你!然那等人本是求生、求活又有想,皆是与你同道。而我偏生不在此道!是以、你又是白费心机了!”

“至于你这般对他!”盛馥眼中蓦地沁出几滴血泪,“我业已说过,皆是无谓了!”

刘赫骤然有大石压胸气滞之感,是因她超乎所想之勇?还是她匪夷所思之犟?亦或者是察觉了自己想尽了缘由、做尽了手段、也始终撕扯不到她一丝爱恋甚至畏惧?!

“死人你可无谓!那生者呢?你一家几十口人、孤都不屑一夜就可屠尽杀绝!他们的性命、你也是无谓?”

刘赫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世上就当真再无盛馥在意之人。只要有、若要有,那她终将屈服!

“你可知自己原就是个刚愎自用的狂妄莽夫?”盛馥嗤笑着,“想是不知的!”

“若你不是莽夫、又想有日要拿他们作挟的,就当早知我阖家早已避世而隐。可你确不知?!”

又一次始料不及、又一次凭空霹雳!刘赫只觉自己的傲睨之气此时全成了腐朽之物,臭不可当!

“孤能搜得到!抓得回!”刘赫怒目切齿,“你当信!”

“我信!怎能不信!”盛馥依然是笑魇如花,然言语中的桀骜之意也是愈盛,“以羽王之威势而言,此事确是不难!可天下苍茫、你要想即刻寻到,确又是难!”

“今日此夕你还是羽王,你还可号令天下替你去做这着人诟病之事,然明日呢?下岁呢?或者哪日你也身首异处了呢?”

“那就抵耗着罢!那就看老天是否会再判你这杀戮深重之人得逞了罢!”

“你早就想死!然怕自戕牵连家人才是让他们隐匿!”犹如冷水浇身的刘赫松开了盛馥,“纵是今日这废人不来,一旦你听得他的死讯、你亦会即刻自尽。可是?”

“故以你今日所言所行并不是一时悲愤失常而致、而是肺腑之言!可是?”

“是!正是!

最后一丝心力用尽!刘赫忽而觉得一切种种都是味同嚼蜡,索然无味。

她从不曾唤过自己一句夫君、更遑论夫主、大王之词,一直就是“你你你”、全无半分爱意、敬慕;她也从不曾循例自称为“妾”、“为妻”二字更是闻所未闻!然她却是会笑,平日里也并无怨懑可见,万世静如死水、恒久止如寒冰。。。。。

这个人!这个女子!自始至今、都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外人!一个被自己强霸来的“哀大莫过于心死”之人!自己也不正是因此、才是痛改奉迎呵护之举而反行了冷淡疏离之道么?万般设法、不就是为了要“驯服”于她么?!

然无用!皆是无用!柔情爱慕在她视来只为褴褛朽物;冷淡生疏于她而言是为求之不得。。。。。到而今这般威迫恫吓她亦是可熟视无睹、置若罔闻。。。。。。这情字、哪里还有半分滋味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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